第一章：冒烟的窗户林舟的指甲几乎掐进电脑键盘时，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出刺耳的声响。
屏幕上跳动的“小雅”两个字让她松了口气——加班到凌晨一点的写字楼里，
只有闺蜜的电话能让她暂时忘了未完成的报表。“喂？
”她的声音带着刚从数据里**的沙哑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，
杯底还剩半口早已凉透的咖啡。电话那头没有传来熟悉的调侃，只有急促的喘息声，
混着模糊的风声和消防车的警笛声，像一把钝刀突然扎进林舟的心脏。“舟舟！
你家……你家厨房窗户在冒烟！”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断断续续的，
“我刚从医院值完夜班路过，抬头就看见你家那层亮着橙红色的光，烟都飘到楼下了！
”林舟手里的杯子“哐当”一声砸在桌上，咖啡洒了一地。她猛地站起身，
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噪音，在空荡的办公区里格外刺耳。“你说什么？冒烟？
”她的声音发颤，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——凌晨的城市像一片沉睡的海，
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，而她家所在的方向，隔着十几栋高楼，根本看不见任何异常。
“我已经打119了！”小雅的声音突然拔高，“消防员已经到楼下了，
他们说门是锁着的，正准备破门！你快回来！”挂了电话，
林舟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电梯口跑，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。
早上出门时的场景在眼前反复闪现：她站在玄关换鞋，手机响了，
是上司催她提前到公司改方案。她慌慌张张地抓起包，
甚至没来得及检查厨房的煤气阀——不对，她明明记得自己煮了早餐，
煎蛋的香味还在鼻尖绕着，关火的时候，煤气灶的“咔嗒”声好像响了，又好像没响。
电梯下降的数字跳得格外慢，林舟的心跳却快得要冲出喉咙。
她突然想起早上在玄关看见的那双皮鞋——黑色的，款式是她前男友陈默最喜欢的牌子，
鞋码4**，和陈默的脚一模一样。当时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，
以为是上周陈默来拿东西时落下的，可现在想来，那双鞋的鞋尖干干净净，
鞋底没有一点灰尘，不像是放了一周的样子。“叮”的一声，电梯门开了。
林舟几乎是冲出去的，冷风从写字楼的旋转门灌进来，让她打了个寒颤。她快步走向路边，
伸手拦出租车，
手指却在摸到口袋里的家门钥匙时突然顿住——钥匙串上挂着的小企鹅挂件还在，
那是她和陈默恋爱三周年时一起买的，陈默的钥匙串上挂着同款的小北极熊。
可刚才在公司楼下，她好像看见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，手里攥着的钥匙串上，
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北极熊。出租车的车灯在夜色里亮起，司机探出头问她去哪。
林舟报出小区名字时，声音还在发颤。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倒退，
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。她掏出手机，想给陈默打个电话，
却发现通话记录里，最近一次联系还是上周——陈默说他最近总被人跟踪，
语气里的慌张让她当时还笑他太敏感，现在想来，那根本不是敏感，是真的危险。
二十分钟后，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。林舟付了钱，刚推开车门就听见消防车的警笛声，
红色的灯光染红了半条街。小区楼下围了不少人，大多是被惊醒的邻居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。
小雅看见她，立刻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，手心里全是汗。“你可算回来了！
消防员刚破门进去，说煤气阀没关紧，锅烧干了，幸好没爆炸！”小雅的声音还在发抖，
指着楼上，“你家厨房的窗户还开着，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。”林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，
她家在12楼，厨房的窗户确实开着，窗帘被风吹得飘出来，像一面发白的旗子。
她松了口气，腿一软，差点瘫在地上。小雅赶紧扶住她，却发现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。
“怎么了？是不是吓到了？”林舟摇了摇头，
目光落在小区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身上——那摄像头是上个月才装的，
据说覆盖了整个小区门口。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出租车里的念头，那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，
手里的钥匙串……如果他真的有自己家的钥匙，那他是不是已经进去过了？煤气没关，
到底是自己忘了，还是他故意做的？“我想上去看看。”林舟推开小雅的手，
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单元楼。消防员正好从里面出来，为首的男人摘下头盔，
对她点了点头：“里面安全了，煤气阀已经关了，就是锅里的东西烧糊了，有点味道。
你进去的时候注意通风。”林舟说了声谢谢，走进单元楼。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，
镜面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和凌乱的头发。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，
可脑子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多：陈默为什么会被跟踪？那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是谁？
他为什么会有自己家的钥匙？还有玄关的那双皮鞋，到底是不是陈默的？电梯门开了，
12楼的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。林舟走到家门口，门是开着的，
门框上有被撬过的痕迹。她深吸一口气，走了进去。客厅里很暗，
只有厨房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，在地板上洒下一片银白。她先走到玄关，
那双黑色的皮鞋还在，摆得整整齐齐的，像是特意放在那里的。她蹲下身，
手指碰了碰鞋尖——是凉的，没有一点温度，不像是有人穿过的样子。可鞋码、款式，
明明就是陈默的。就在这时，厨房传来“咚”的一声轻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。
林舟的心脏猛地一跳，抓起玄关柜上的水果刀，慢慢朝厨房走去。焦糊味越来越浓，
月光从窗户照进来，她看见地板上有一个黑影，正蹲在煤气灶旁边，不知道在干什么。“谁？
”林舟的声音带着颤抖，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。黑影顿了一下，慢慢站起身，转过身来。
月光照在他的脸上，林舟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是陈默。
第二章：未拆的信封陈默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，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，
看起来比上周见面时憔悴了不少。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，里面装着半瓶透明的液体，
看见林舟手里的刀，他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了一声：“你就这么怕我？”林舟没有放下刀，
反而往后退了一步，警惕地看着他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玄关的鞋是你的吧？
你什么时候进来的？还有，煤气阀是不是你故意没关的？”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嘴里蹦出来，
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情绪。陈默叹了口气，把手里的玻璃瓶放在灶台上，举起双手，
示意自己没有恶意。“我今天下午来的，本来想等你回来，跟你说点事。”他的声音很低，
带着一丝疲惫，“鞋是我的，我怕你回来看见不高兴，就放在玄关了。
至于煤气……我进来的时候，它就没关，锅里还煮着东西，我赶紧关了，又开了窗户通风。
刚才听见动静，还以为是你回来了，没想到你这么紧张。”林舟盯着他的眼睛，
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到说谎的痕迹。可陈默的眼神很坦诚，甚至带着一丝委屈，
和他上周说被跟踪时的慌张不一样。她慢慢放下手里的刀，
心里的疑问却一点也没减少：“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？还有，你说有人跟踪你，
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陈默走到客厅，在沙发上坐下，双手**头发里，沉默了很久。
林舟也走过去，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，客厅里只有窗外传来的风声，
还有远处偶尔响起的警笛声。“其实……是关于我爸的事。”陈默终于开口，
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，“你还记得我爸去年投资失败的事吗？”林舟点了点头。
她当然记得，去年陈默的爸爸投资了一个项目，结果被骗了，不仅赔光了所有积蓄，
还欠了一大笔钱。那段时间陈默压力很大，经常加班到很晚，两人也因此吵了很多次架，
最后还是分了手。“我爸欠的钱，是跟一个叫张老板的人借的。
”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扶手，“当时说好一年还清，
可我爸上个月突发心脏病，去世了。张老板就来找我，让我替我爸还钱，还说如果我不还，
就对我不客气。”林舟的心沉了一下：“他威胁你？”“不止是威胁。”陈默抬起头，
眼里布满了红血丝，“他派人跟踪我，还去我公司闹过，让我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。
上周我跟你说被跟踪，就是他派来的人。我本来不想告诉你，怕你担心，可我实在没办法了，
我找不到人帮忙，只能来找你。”林舟看着他憔悴的样子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她和陈默分手，
不是因为不爱了，而是因为当时陈默的压力太大，两人总是吵架，她觉得累了，
才提出了分手。现在听他说这些，她心里有些心疼，
可又有些犹豫——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卷进这件事里。“那你今天来找我，
是想让我帮你还钱？”林舟问。陈默摇了摇头：“不是，我知道你也不容易，
我不想让你为难。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件事，顺便……看看你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，
“我还想告诉你，我找到一份**，在工地打工，虽然累点，但能多赚点钱，
我想尽快把钱还上，然后……”他没再说下去，只是看着林舟，眼里带着一丝期待。
林舟别开视线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她知道陈默想说什么，可她现在心里很乱，
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就在这时，她注意到陈默放在茶几上的外套口袋里，
露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，信封上没有写地址，只有“林舟亲启”四个字，字迹很陌生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林舟指着那个信封问。陈默愣了一下，下意识地把信封往口袋里塞了塞，
可还是被林舟看见了。“没什么，就是一张工地的工资条。”他含糊地说。林舟皱了皱眉，
她刚才明明看见信封上写着自己的名字，怎么可能是工资条？她站起身，
走到陈默面前：“你把信封拿出来，我看看。”“真的没什么……”陈默还想掩饰，
可林舟的眼神很坚定，他没办法，只能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信封，递给她。林舟接过信封，
入手很轻，里面好像只有一张纸。她看了陈默一眼，陈默别开视线，不敢看她。她拆开信封，
拿出里面的纸，展开一看，上面的内容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纸上是用打印体写的，
只有短短几句话：“林舟，如果你不想陈默有事，就准备好五十万，明天晚上八点，
在城东的废弃工厂等我。不要报警，也不要告诉任何人，否则，你就等着给陈默收尸吧。
——张老板”林舟的手开始发抖，纸在她手里皱成了一团。她抬起头，看着陈默，
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：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张老板为什么会给我写信？
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？”陈默的头垂得更低了，声音带着愧疚：“对不起，舟舟，
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。张老板说，如果我不把这封信给你，他就对我下狠手。我没办法，
只能听他的。我本来不想告诉你，想自己解决，可我实在凑不到五十万……”“你自己解决？
你怎么解决？”林舟打断他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，
“你知不知道五十万对我来说是多大一笔钱？我根本拿不出来！而且，他明显是在威胁我，
就算我给了钱，他也不一定会放过你！”陈默抬起头，眼里也满是泪水：“我知道，
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，可我真的没办法了。我试过跟张老板商量，可他根本不听，
还说如果我不照做，就……”他哽咽着，说不下去了。林舟看着他，心里又气又急。
她知道陈默不是故意要骗她，可他这种做法，无疑是把她也拖进了危险的境地。
她擦了擦眼泪，深吸一口气：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，我们得想办法。报警吧，
只有警察能帮我们。”“不行！”陈默立刻反对，“张老板说，如果我报警，
他就立刻对我动手。我怕……”“怕什么？”林舟看着他，“你难道不怕他拿到钱之后，
还会继续威胁我们吗？他这种人，根本不会讲信用。只有报警，我们才有机会摆脱他。
”陈默沉默了，他知道林舟说的是对的，可他还是很害怕。张老板的手段他见过，
上次他只是跟张老板争辩了几句，就被张老板的人打了一顿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，
好几天都不敢出门。林舟看着他犹豫的样子，心里也很着急。她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的夜色，
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办法。突然，
起刚才在小区门口看见的监控摄像头——如果那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真的是张老板的人，
那监控摄像头肯定拍到他了。还有，陈默说他在工地打工，
那工地的同事是不是也能证明他最近的行踪？“陈默，你听我说。”林舟转过身，
看着陈默，“我们现在有两个办法。第一，明天我去小区物业调监控，
看看能不能拍到那个跟踪你的人，还有今天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小区。第二，
你去工地找你的同事，让他们给你做证明，证明你最近一直在工地打工，没有时间做别的事。
然后，我们拿着这些证据去报警，警察肯定会重视的。”陈默抬起头，看着林舟坚定的眼神，
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勇气。他点了点头：“好，我听你的。明天我就去工地找同事，
你去调监控。我们一起去报警。”林舟看着他，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。她知道，
接下来的路肯定不好走，可只要他们一起面对，就一定能解决问题。她走到茶几边，
把那张皱成一团的纸铺平，小心地折好，放进信封里。“这个我们留着，也是证据。
”她说。陈默点了点头，站起身：“时间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，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。
”林舟送他到门口，看着他走进电梯，才关上门。她靠在门上，感觉浑身都没力气了。
刚才的紧张、愤怒、害怕，现在都涌了上来，让她只想好好睡一觉。可她知道，
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，她得好好想想，明天去调监控的时候，该怎么跟物业说，还有，
报警的时候，该怎么跟警察描述情况。她走到客厅，打开灯，看着凌乱的房间，
突然觉得很陌生。这里曾经是她和陈默的家，充满了他们的回忆，可现在，
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，变得充满了不安。她走到沙发边，坐下，拿起手机，
翻出通讯录里的“李警官”——那是她去年因为家里进小偷，报警时认识的警察，
人很负责。她想了想，给李警官发了一条短信：“李警官，您好，我是林舟，
去年家里进小偷那个。我有件事想跟您咨询一下，不知道您明天有没有时间？”发完短信，
她放下手机，靠在沙发上，闭上眼睛。月光从窗户照进来，洒在她的脸上，
她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，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，会是什么。
第三章：监控里的陌生人第二天早上，林舟是被手机**吵醒的。她睁开眼，
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，身上盖着一条毯子，应该是昨晚太累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她拿起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的是“李警官”的名字，她赶紧接了起来。“林**，早上好。
”李警官的声音很温和，“我看到你昨晚发的短信了，你有什么事要咨询？
”林舟揉了揉眼睛，坐起身：“李警官，您好。是这样的，我遇到了一点麻烦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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