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液琼浆胜瑶仙，绵竹人把盛唐酿进酒里

0次浏览发布时间：2025-06-24 12:40:00

【来源：南方周末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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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杯美酒，述说着人类文明的精彩，承载着历史的辉煌。它是大自然的馈赠，亦是先贤的智慧。绵竹既是酒脉生根的沃土，又可一观恢弘盛唐的醇厚遗韵。
从盛唐宫廷的鎏金酒器到文创元宇宙的数字藏品，从蜀道马背上的宫廷御酒到“川酒全球行”的文化使者，剑南春始终在传承与创新间寻找平衡。

文 | 李易安

编辑 | 柯玉圆鱼子

晨霭如纱，轻笼绵竹古城。循着千年古法，工匠将新熟的谷物倾入陶甑。酒旗在微熹中舒展，坊间的酒气裹挟着粮香。烈焰升腾，气韵纯净，清洌酒液汩汩流出——“剑南烧春”的澄澈醇香，穿透历史的薄暮扑面而来。

一坛琼浆，半城风月。酒，自古便是美的化身。《诗经》称其为“旨酒”，屈原以椒浆敬神明，张骞出使西域携酒作礼，杜甫笔下挥洒出“酒酣耳热忘头白”的豪情。它是祭祀的甘露，宴饮的美禄，更是文明长河中的液态诗篇。

千余年后的四川绵竹，续写着盛唐时期的酿酒盛况。2025年四川国际美酒博览会，在线上线下数十万观众的见证下，剑南春大唐国酒生态园二期酿酒工程项目迎来了第一批酒的投粮。

2025年四川国际美酒博览会现场。

第二届中国酒业“华夏美学”大会也在本届酒博会上举行。从盛唐的鎏金酒器到元宇宙的数字藏品，剑南春以自然为基、技艺为骨、文化为魂，诠释着华夏白酒美学的当代表达。

自然之美天地酿造

“蜀酒浓无敌，江鱼美可求。”杜甫笔下道尽蜀地美酒卓绝风韵。古往今来，酿酒需要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，恰到好处的水源、泥土、菌群、温度……一缕酒香就是自然之美的浓缩。今天，若与诗人一同寻访酒香，跟随曾穿越人类最古老文明摇篮的北纬30度黄金酿酒带，我们就可以来到绵竹这片隐秘的土地。

《本草纲目》有载：“腊雪，甘冷无毒，解一切毒”，蜀中冰川融水正得其妙。成都平原的西缘山脉龙门山脉，冰川融水历经地下岩层十余年的天然过滤，形成了罕见的富锶低氘的珍稀矿泉。先秦典籍《礼记》中记录了酿酒六要素，其中之一就是“水泉必香”。现代科学检测显示，剑南春所用龙门山冰川泉水富含锶、锂等微量元素，不仅能促进酿酒微生物的活性，更赋予了酒体特有的清洌口感。

绵竹特有的气候，则为酿酒微生物提供了理想的栖息地。年均气温16.3℃，相对湿度81%，恰好落在酿酒微生物最活跃的温湿度区间。刚刚好的温度和湿度，使绵竹成为浓香名酒全国优质产区；微生物不断地富集、繁衍，使得剑南春的老窖池历经1500余年不间断酿造，至今仍充满活力。

从绵竹往北，就是连接盛唐长安的蜀道。《旧唐书·德宗本纪》里记载“剑南岁贡春酒十斛”，《弘简录》里记载“剑南春酒岁一贡，以供宗庙”，均证明了剑南烧春在唐朝时期已经进入宫廷。按唐代度量衡折算，这意味着此前剑南道每年需向长安宫廷进贡200-600千克的春酒。

险绝的蜀道于北方开凿修成，为宫廷御酒的进贡提供了路线。十斛春酒进长安，需沿蜀道主轴线金牛道前行，途经梓潼、绵阳、成都，穿越剑门关、明月峡、朝天峡、七盘关至汉中，方能进入关中腹地。道阻且长，舟车劳顿，雄关漫道的艰辛程度令人慨叹。

技艺之美千年传承

“天有时, 地有气, 材有美, 工有巧。合此四者, 然后可以为良。”春秋战国《考工记》揭示了造物的基本原则。其中，“天时、地气、材美”是指自然规律，而“工巧”则是人的主观能动性, 只有四者结合，才能创造出“良”物。

佳酿仰仗得天独厚的水土，亦成于高超卓绝的工艺。

粮食酿酒工艺，早在商代以前就已经出现。时至宋代，蜀地酿酒工艺跃升到了新的阶段。苏轼曾与绵竹道士杨世昌探讨蜜酒工艺。在《蜜酒歌》序言中，苏轼记述：“西蜀道士杨世昌，善作蜜酒，绝醇酽。”当他谪居黄州时，得到杨世昌酿制蜜酒配方，大喜过望，将其记录了下来：“蜜酒法：予作蜜格与真一水乱，每米一斗，用蒸面二两半，如常法取醅液，但分入一瓮中，投以蜂蜜一斤半……”这种以糯米蜂蜜酿制出的美酒“开瓮香满城”，苏辙亦盛赞其工艺之精：“调和知与酒同法，试投曲糵真相宜。”

若推开“天益老号”古酒坊的黑漆木门，千年一酿的剑南春香韵流芳。始建于南齐永明五年的古窖池群，历经1500年风雨仍氤氲着酒香。2006年，“天益老号”古酒坊遗址被国务院公布为“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”，并入围“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”。两年后，“剑南春酒传统酿造技艺”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，足以证明剑南春对传统工艺的坚守传承。

“天益老号”古酒坊有川酒行万里之遥的秘密。

走进这座“活”着的酿酒博物馆，时间带着前人的智慧继续向前：前店后坊的格局保留完整，青瓦下的木质酒甑蒸腾着热气，陶坛阵列庄严肃立。11口清代窖池，至今仍在生产美酒。

剑南春天益老号古窖池的幽深世界里，六种粮食正在经历一场蜕变。高粱的刚烈、玉米的甘甜、大米的纯净、糯米的绵柔、大麦的醇厚与小麦的芬芳，在微生物的精心雕琢下，最终融汇成“窖香浓郁、诸味协调”的琼浆。

剑南春的双轮底超长发酵工艺是另一场时间的艺术。酒醅经历二次发酵，在110天的关键产香期内，发酵、休止、再发酵……各种风味次第展开，每种香气都得到最和谐的呈现。这不是简单的工艺延长，更是一场关于耐心与品质的修行。春酒之美，便在于它让每一粒粮食实现完美蜕变，以时光酿就从容气度。

剑南春的酿造技艺融合传统古窖池工艺与现代科技，实现了1500年酿酒技术的传承与创新。科研团队通过基因测序技术，在古窖泥中发现了独特的微生物群落，其产己酸能力提升近1倍，使酒体中己酸乙酯含量提高60%，优级酒产出率更是翻了一番。

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“剑南春酒传统酿造技艺”在本届酒博会上大放异彩。六位川酒非遗传承人齐聚绵竹，以一场庄重的“非遗传承匠心酿造”宣言，向世界展现中国白酒技艺的永恒魅力。

为了让非遗文化可观可感，酒博会将老窖池的岁月沉淀化作沉浸式体验，把传统技艺融入非遗集市的烟火气；还特邀嘉宾重走“御酒进贡之路”，在蜀道蜿蜒间，品味剑南烧春的千年风韵。

剑南老街一景。

当山灵水韵与匠人匠心相遇，酒香跨越时空，芬芳如初。绵水之滨，茂林修竹，物产丰饶的蜀酒酿造“天选地”，非遗是流淌在窖池里的生命，是连接古今的味觉桥梁，更是川酒走向世界的一张名片。

文化之美生生不息

古人称酒为“钓诗钩”，因为酒杯虽小却纳气象万千，凝注在酒中的时间，成就了绿蚁红泥，金杯玉盏的光华，而蜀地的山川峻美，物华丰沛，融于杯盏之间，澄明如镜。观照此镜，诗人往往得见心中世界，胸怀为之一荡。

于是有了杜甫“蜀酒浓无敌，江鱼美可求”，在川蜀羁旅中暂缓白头之愁；有了李白“烹羊宰牛且为乐，会须一饮三百杯”，在天地日月间满饮一杯佳酿。一杯大唐美酒，斟入李贺的“琉璃钟”，也微荡在王瀚的“夜光杯”；春酒入肠，化为王维“劝君更尽一杯酒，西出阳关无故人”的离别之泪，也和入杜甫“三月三日天气新，长安水边多丽人”的游宴放歌。

就这样，明月夜与春江水，塞外沙和蜀道难，都随着醇美浓香尽入胸怀，织就大唐诗酒风流的蜀锦。

“春”在唐代几乎是美酒的代名词。《唐国史补》记载的名酒中，以“春”为名者甚多。恰如李白所言“开琼筵以坐花，飞羽觞而醉月”，美酒与春光、诗赋、音乐交织，构成了大唐最动人的文化景观。

若说诗以言志，乐以象德，那么酒器作为酒之美学的重要体现，也能载道、言志。三星堆出土的龙虎尊纹饰狞厉神秘，彰显古蜀国独特的祭祀文化；战国时期的铜罍造型庄重典雅，体现中原礼制的严谨。这两种风格迥异的酒器，在剑南春的酒史博物馆中隔空对话，诉说着中华酒文化多元一体的特质。

剑南春深谙传统造物文化中“器以载道”的意境，近年来与中国国家博物馆、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、陕西历史博物馆等开展深度合作，推出了一系列文创精品——与中国国家博物馆合作的“天文纪”灵感源自汉代天文图；与三星堆联名的“青铜纪”系列，则将神秘的古蜀文明元素融入酒器设计。

为致敬盛唐风华，剑南春携手陕西历史博物馆，推出文创产品“剑南春·鎏金纪”，再现大唐盛世华美风采。其创作灵感来源于陕西历史博物馆的精品藏品“莲花瓣纹金碗”“鎏金舞马衔杯纹银壶”，瓶身采用鎏金浮动设计，尽显盛唐艺术审美；瓶颈镌刻《将进酒》，诗酒交融。这些文创产品不仅延续了传统工艺，更让古老文明在当代生活中焕发新生。